书名：《审判故事》
编者：迈克尔·E·泰戈，安杰拉·J·戴维斯
译者：陈虎、郭春镇、杨瑞
出版社：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12年5月版
◆作者简介
__编者:迈克尔?E?泰戈，美国大学华盛顿法学院法学研究教授、杜克法学院访问教授。 安杰拉?J?戴维斯
，美国大学华盛顿法学院法学教授。
译者： 陈虎，男，安徽淮南人，中南民族大学法学院副教授，北京大学法学院博士后，武昌理工学院特
聘教授。曾在《中外法学》、《法制与社会发展》、《北大法律评论》等期刊发表多篇学术论文和译文，
其中多篇被中国人民大学报刊复印资料全文转载;译有《吉迪恩的号角》一书，主持省部级课题多项。
郭春镇，男，山东聊城人，厦门大学法学院副教授，吉林大学理论法学研究中心博士后，福建省法学会法
理学专业委员会常务副主任。著有《法律父爱主义及其对基本权利的限制》一书;曾在《中国社会科学》
、《环球法律评论》、《法制与社会发展》、《法律科学》、《北大法律评论》等期刊发表多篇学术论文
和译文，其中多篇被《新华文摘》、中国人民大学报刊复印资料等转载;主持省部级课题多项。
杨瑞，女，河南周口人，法学博士，华中农业大学文法学院讲师。曾在《现代法学》、《法律科学》等期
刊发表学术论文多篇，主持省部级课题多项。
◆内容简介
本书描述了9个典型的庭审判例，案例的主题包括从叛国罪、死刑、诈骗、个人权利、妇女权利到产品安
全、公司违法等，每个案例不仅是重述了判例的故事，也揭示了对抗式庭辩的规则和技巧。本书的作者都
不仅具有实践经验，而且具有学术能力。因此，通过本书可以学习到抗辩制的所有元素，还能学习到抗辩
制的诉讼技巧。
◆ 简要目录
导 论
对亚伦?伯尔（Aaron Burr）的审判
希尔蒙（Hillmon）案
利奥波德和罗卜（Leopold and Loeb）
奥西恩?斯威特（Ossian Sweet）医生
壳牌诉德士谷（Pennzoil v.Texaco）
阿勒里案（State v.Allery）
公民诉奥兰苏?詹姆斯?辛普森 （People v.Orenthal James Simpson）
特里?尼克尔斯（Terry Nichols）以及俄克拉何马（Oklahoma）爆炸案
在万络（Vioxx）诉讼中的两个插曲
第1章 希瑞?林恩?阿勒里案:虽败犹荣
虐待史
案件的最初进展
受虐妇女与正当防卫
本案情形
当事人
法律和事实准备
审前动议
组成陪审团
审判
控方的指控
辩方的辩护
希瑞?阿勒里的证词
控方对希瑞的反询问
专家证言
虐妻者的特点
受虐妇女的特点
反询问以及再反询问
陪审团指示
结案陈词
第2章 叛国罪，亚伦?伯尔以及民族想象（national imagination）
被告席上的名人
故事的力量
一个曾经十分优秀的人
一个失去祖国的人
里士满的判决
大众司法
第3章 “我和一个叫希尔蒙的人一起去”
第4章 达罗（Darrow）为利奥波德（Leopold）和罗卜（Loeb）的辩护: 该世纪对未来最有影响的判决
Ⅰ.达罗在利奥波德和罗卜案中的辩护
Ⅱ.现代死刑的法律与实践
Ⅲ.作为遗产的反讽与希望
第5章 丛林中的避难所:特里?林恩?尼克尔斯（Terry Lynn Nichols）和他的俄克拉何马城爆炸审判
事实背景
避难所的主意
案件的故事——一种双重的方式
审判团队——准备
本文中的审判事件
回避、审判地点和共同诉讼:在何地、向谁讲述故事
共同诉讼与分开诉讼——与分离的审判对应的分离的辩护
选择陪审团
开场白
交叉询问告发者——迈克尔?福蒂尔
审判和结果
量刑程序
第6章 宾州石油公司诉德士古公司
格蒂石油公司
格蒂石油公司的麻烦
交易
审判
陪审团裁决
宾州石油公司为何获胜
案件产生的影响
资料来源及进一步阅读
通俗剧中的角色
第7章 公民诉辛普森案:种族问题和庭审辩护
案情简介
律师
陪审团选任
对福尔曼的直接和交叉询问
终结辩论
判决
第8章 斯威特（Sweet）审判
第9章 关于万络（Vioxx）诉讼的两个案例
恩斯特诉默克公司案，盎格鲁顿，得克萨斯州法院（Angleton）
普伦基特诉默克公司案，休斯顿，得克萨斯州联邦法院
◆ 导论
审判——尤其是陪审团审判——就像其他公共事件一样，往往能够抓住美国人的想象。就在人们急切地浏
览体育版面希望寻找他们或喜欢或讨厌的球队的新闻之前，重大审判往往被刊载在重要版面之上，而且成
为热烈争论的焦点话题。如果双方律师表现出色，审判就会成为一个论坛，在其中，有关司法和人类情感
的话题都会在陪审团这一由社会代表组成的组织面前悉数登场。
根据莫里斯州长（Governeur Morris）（他曾签署过《独立宣言》）的说法，1735年对报纸编辑约翰?彼
得?曾格（John Peter Zenger）的审判“标志着之后彻底改变了美国的自由曙光的出现”。在18世纪60年
代发生的这些审判，挑战了英国对殖民地居民财产进行搜查和扣押的法律规定，直接引发了约翰?亚当斯
（John Adams）后来所写的一系列事件:“当时当地正是一个独立国家形成的历史时期。”在此后数十年
的时间里，这场审判以及对亚伦?伯尔（Aaron Burr）叛国罪的无罪判决在公众意识中引发了深层的思考
。在一系列涉及劳工权利、种族关系和谋杀的案件之中，人们研究克拉伦斯?达罗（Clarence Darrow）的
辩护，以寻求其对我们在律师执业以及法律的社会作用方面的启发。民事案件也提出了一系列重要议题，
包括权力分配、权力机关及个人的社会责任和法律责任、社会关系、一个复杂社会中的风险分配。这些议
题同样是社会公众关注的焦点话题。
对于这类事项的审判注定就不会，或者说就不应当会是一场“普通的”或者“乏味的”审判。如果你是一
名律师，并且仅仅将审判看作“另一种工作形式”，你就不可能打动陪审员和法官。陪审员已经从日常生
活中抽出时间来参加审判。他们拿着最低的报酬，有时甚至连这个数都拿不到。有人会告诉他们说他们正
在发挥着参与式民主的核心作用。当他们耳闻目睹了律师、双方当事人以及法院工作人员以一种毫无激情
的方式展开他们各自工作的时候，这一说法通常都很难让他们相信并接受。有一些律师，他们能够唤醒陪
审员的正义感，能够将案件叙述得像一个故事，只要陪审员照律师所说的去做，就会产生合理的结局，他
们往往能够因此获得胜诉。更宽泛一点说，他们帮助修正公众的观念:正义有时是可以达到的。
读者可能会问:“本书的写作目的是什么?”对辩护工作的理解几百年来一直涉及两个不同但又相互关联的
方面。第一个方面与辩护的技术和手段有关———询问证人，在法官和陪审员面前辩论。这些方式自从古
希腊和古罗马时代就开始以“修辞学”的方式得到传授，而今天则成为在法学院和研讨班上传授的模拟法
庭的主要组成部分。但是，学会使用辩论这一手段还仅是一个开始，对法庭和审判的观察者而言，这些手
段仅仅是体验和理解法庭工作的一个部分而已。
第二个方面就是学习律师是如何以正义为目标而对当事人的诉求加以处理的，充分理解当事人以及该诉求
以便他或她能够运用技术和手段实现该诉求。本书中提到的审判故事就向我们展示了律师在这方面的工作
，以及他们是如何———很多时候还会展示他们是为何———做这些工作的。律师的工作是以了解客户为
开端的，整个工作过程就是一个带有同情，同时又伴有足够怀疑精神以保持独立判断的过程，然后就是对
事实和法律问题的孜孜不倦的调查和研究。这些故事中的每位律师都展现了一种对复杂，有时甚至有些矛
盾的证据的完美的掌控能力。律师有时还会运用一种新的叙述方式，以唤醒听众的正义感。这一方面的技
巧是无法通过案卷材料学习到的，而必须亲自观察，亲身体验，方可掌握。
审判辩护故事在很多重要的方面都有其自身的特点。以下场景古已有之:两个人各自叙述自己的故事版本
，由一人居中裁决哪个版本更有说服力。在对话中，我们彼此展示对于过去事件的不同描述。在本书中，
我们选择了一些双方的故事版本都非常可信的审判。但是，各章作者并不仅仅满足于重述故事本身，他们
还揭示了故事是如何被描述的，而且用这种方法告诉我们有关辩护和律师的知识。一个审判故事就这样得
以巧妙地构建。实体法———以及与之相关的民事侵权法或者刑法———界定了何种诉求会被受理，何种
辩护会被采纳。这些故事不是小说。证人必须出庭，也许还要带着文件或物品出庭;他们的叙述必须符合
证据法和审判程序的规定。律师在法官和陪审团面前辩论，寻找使证据更具有说服力的方式。
这一复杂的过程并不是想象出来的。这些审判都发生在关键的历史性时刻。如何叙述故事的辩护决策必须
建立在以下基础之上:了解如何才最有可能抓住那些从社区中选出的陪审员以及主审法官的注意力，并最
终说服他们。因此，尽管这只是一本故事书，但却不是，也不能是虚构的。你会在本书中看到某些虚构的
故事，但却总会有律师运用对抗制程序中诸如交叉询问等揭示矛盾的方式，将这些故事拆穿，并展示出事
实的本来面貌。
本书中的故事都是真实的，至少在三个层面上可以这么说。首先，这些故事都选自真实案件的文字记录。
其次，这些案件个个都具讽刺意味，因为它告诉我们在追求正义的过程中辩护和律师所起到的重要社会作
用。最后，这些案件描述了每一位律师都应当掌握的技术和技巧:对候选陪审员的审查———预先审查程
序，开庭陈词，主询问，反询问，专家证言的运用，结案陈词，以及如何向法官陈述。
这些案件的时间跨度长达两个世纪。您将会看到———就像您期待的那样———在这段时期内，修辞的风
格发生了许多改变。同时，您也将看到———也许还会对此感到惊讶———故事叙述的基本主题却几乎从
未发生过根本的变化。在共和国成立之初，只有具有一定财产的白人男子才有资格做陪审员。而在20世纪
的最后25年，宪法却禁止在陪审员选择中对妇女有任何歧视。1986年，在无因回避程序（peremptory
challenge）中的种族歧视也被宣布为违宪。这些以宪法为基础的变化是与美国这个3亿人口的社会日益增
长的社会和道德观念的多元化相伴随的。今天的陪审员再也不是由一种肤色、一种思维（cast of mind）
的人组成的了。
尽管在陪审团组成方面发生了这样的变化，审判的主题却一直相对稳定。在导论的后半部分我们还将探讨
这一话题。究竟是什么发生了变化?在1800年，律师和陪审员，除了白人以外，差不多都来自同一个社会
阶级。而今天，各种人群都有机会进入法学院和充当陪审员。有时，对于律师而言，他们很难理解自身与
他们所要说服的陪审员所处的各种不同的社会地位之间的鸿沟，并建立起沟通的桥梁。各位在阅读本书故
事的时候，请牢记沟通的理念，并注意律师是如何处理这一问题的。
本书有些章节介绍了双方的辩护活动，而其他章节则仅仅关注原告方或被告方的辩护活动，以便读者朋友
能够解构和评估律师的工作。比如，您将会在伯尔（Burr）案件中了解控方的立场，在利奥波德和罗卜（
Leopold—Loeb）以及尼克尔斯（Nichols）案件中了解辩方的立场。
这就是美国社会的特征:重大的社会问题往往都会转化为法律问题。在一场历史性的审判中，人们最为关
注的就是裁判是否公正，以及这一裁判是否通过公正的程序作出。这样一个裁判需要得到社会的认可。一
个最为戏剧性的例子是在二战即将结束时的纽伦堡（Nuremburg）审判。一些盟军领导期望能够将纳粹领
袖集体枪毙，最后决定进行审判是为了向全世界展示纳粹罪行的证据，告诉世人1 100万人是如何被屠杀
的。在本书中，有许多（如果不能说是大多数的话）审判都有重大的历史意义，因为它们给世人带来的启
发要远远超过故事本身，它们告诉我们，一个故事是如何在历史和社会的思想模式中发挥其作用的。
…… ……
（陈虎 译）
评论
本书精选的这些文章，详细介绍了从亚伦?伯尔案到万络案等诸多案件的审判经过。这些文章注重每个案
件的社会和历史背景，并特别注重那些奏效和无效的审判策略的运用。这些文章非常精彩，资料翔实，考
证严谨，而且以一种平易和容易被人接受的文风描述真实的审判故事。（泰戈的其他著作也具有这样的风
格）
泰戈和戴维也撰写了若干章节。比如，戴维令人信服地描述了对辛普森的灾难性的指控，但同时也指出了
辩方所犯下的许多错误。泰戈则描述了自己为俄克拉荷马州爆炸案被告人特里尼克尔斯辩护的经过，许多
内容在他的其他著作（同样精彩而有益）《询问证人和说服法官》中都有所介绍，但仍然值得一读。
民事律师更感兴趣的是，泰戈还撰写了两起万络案审判的故事，在这两起案件的描述中，他并没有表现出
明显的倾向性，与其描写刑事案件的典型风格有所不同。这篇文章之所以具有特殊的价值，是因为它揭示
了两个具有截然不同风格的律师在代理完全类似案件的时候所采取的成功策略：马可拉尼尔，在第一起万
络案审判中胜诉的原告律师（尽管在二审中又被改判），以及菲尔贝克，一个天分极高、低调、做事有条
不紊的律师，她在第二起审判中代理被告方并最终胜诉。